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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世界观

爱因斯坦有一本书《我的世界观》,其中收录了一系列爱因斯坦发表的书信文章还有公开演讲,其中一篇就是和书名同名的文章。我也想写一篇《我的世界观》。

写这篇文章的目的一是为了整理我当前的一些想法,二是想记录下那些对我来说无比重要的东西,用来自省、自律,用来在低谷的时候提醒自己,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支撑着我努力前行,什么是我的道,希望自己不要迷失方向,希望自己保持勇气和好奇。

另外,尽管我还算年轻,但是我认为自己在心智和情感的旅途上已经走过了非常漫长的旅途,翻过高山越过大海,看过世间绝美的风景,探索过无人之境,尝过探索和发现的喜悦,体会过来自宇宙深处的孤独,经历过鞭笞灵魂的痛苦,感受过人群的冷暖,也感受过触及心灵的真实拥抱的温度。很长时间以来,我总是觉得在我这年轻的躯壳之内,驻扎了好多个灵魂,其中一个非常具有分量的则是一名历经沧桑的智慧老者。 我常常认为自己是生活在城市之中的隐者,是修道之人。

如果有读者从中碰巧获得一些共鸣、鼓励和启发,那便也是极好的。

政治

我从未将自己认同为某个国家或民族的一部分。我视自己为一个世界公民,甚至是一个外星人。我属于自然、天空、海洋和宇宙。

从我记事起,孤独就常伴我左右,但我并不觉得寂寞。我对于人群和集体是疏离的,从未想过要融入集体,也对于任何宏大叙事没有兴趣。我喜欢自娱自乐,擅长自娱自乐,享受探索发现的乐趣,能够从万事万物中找到乐趣。我擅长发现和学习ta人的优点,不论是身边的人,还是遥远的灯塔一样的人物,还是历史书中星星点点的光,我总是能从各种人身上学到很多。

我从小便深知自己的幸运,我在中学的某个下午课堂,就在本子上罗列了几十条幸运之处,并为此感恩,而我最大的幸运,便是出生在一个和平的年代和相对和平的地区。但是作为一个从偏远山村出生的女性,我拥有的并没有很多。学龄前的几年是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的,日出而作日落而息。尽管我拥有的没有很多,与很多认识的同龄人相比甚至很少,但是我依然从小感恩所拥有的一切,并为此感到知足。

在课本论语中读到 “一箪食,一瓢饮,在陋巷,人不堪其忧,回也不改其乐 。” 我认为自己也是这样的。

我推崇人的自由发展,反对限制人的合法自由的权力。我支持言论自由,反对极权和独裁。人有表达政治观点的自由,人有免受恐惧的自由。

我认为政府的基本任务是在民主宪法框架下,保障公民的权利,在公民监督下合理使用税金,为社会谋福祉。我向往生活在一个人人得以安居乐业,老有所养少有所依的社会,当然现实生活中是不存在乌托邦的,只是尽可能在各方面取得一个很好的平衡。当然这个平衡的基础是民主政体,因为它可以不断自我修正不断改进。独裁政府缺乏有效的持续自我修正的机制,缺乏强有力的监督机制,缺乏真正的三权分立,即便不断侵蚀公民的生命、财产、安全、自由权,也没有自我调节和刹车机制,这就是潜在的重大安全隐患。政府掌握的权力太大不是什么好事。

我并不支持彻底废除死刑,但是更不该滥用,总体保持中立。尽管我相信生命权是天赋人权,一个人包括政府不能剥夺他人的生命。但是因为了解过历史上一些罪大恶极的反社会人格罪犯事迹,我认为纳税人有权决定不将大量税金浪费在给这类罪犯养老上,万一这类人越狱又会给公民的生命财产安全造成巨大危害。但是死刑应该被严格限制,不该滥用,除了这类伤害范围极广的极端恶性案例,其他情况下并不应该轻易剥夺罪犯的生命。

我支持安乐死合法化,但是有严格的限制条件。假设万一自己得了绝症,我希望自己能有一个体面主动离开世界的方式,而不是只能在病床上被无尽的痛苦折磨。但是一个国家或地区应当根据当地社会发展、公民素质和教育水平来谨慎推行安乐死合法化,安乐死不能被滥用。

我支持同性婚姻合法化。尽管我认为婚姻是一种落后的制度,但是在世界上的大多数都有结婚的权利的时候,性少数群体也应当拥有同样的权利。另外一纸婚约除了能获得世俗层面被认可的感情,还能让伴侣有权为重大手术签字,有婚姻法保障和分配财产,不需要额外请律师进行手续繁琐漫长的公正,至少在目前看来还是方便快捷、性价比较高的选择。

我反对性交易合法化,反对器官买卖。我知道不论我是支持还是反对,性交易不会消失,因为人类就这样。但是我反对性交易合法化,这是我的观点。一方面,性交易给性交易者带来身体上和精神上都难以衡量的伤害,性交易合法化会助长相关的灰黑色产业更加猖獗,人口贩卖加剧,这些事实在当前性交易合法的国家早已存在。另一方面,当性可以被合法用金钱购买,这将助长对人的物化,戕害一些人的心灵,只追求动物性的想法,而放弃寻找和建立平等和充满爱的关系,这是一条不归路。

我反对战争和一切鼓吹战争的行为,反对打着任何名义主动发起的战争。战争是极其残酷的,远超人的想象,而和平是极其珍贵的,生在和平年代的人往往会忘记这一点,所以历史会一再重复。我认为根据任何理由将人分三六九等,是很多大型罪恶的开端,包括战争、大屠杀、种族清洗等等。我认为清理所谓“低端人口”的行为是一种罪恶。

在阅读过《看不见的女性》后,书中罗列的大量的事实,展示了世界各个地区范围内的女性权益被忽视、被不平等对待的触目惊心的现状,让我知道真实世界的女性处境远比我之前所知道的还要严重许多。希望这一切会在我的人生道路上时刻提醒着我,我可以在能力范围之内为此做一些什么。

我认为人是需要信仰的,不论是信仰宗教,还是信仰真善美、信仰正义、信仰真理。没有信仰的人容易随波逐流,成为行尸走肉。信仰让人在迷茫的时候也能重新找到方向,不论多黑暗的环境,信仰的光都会穿透黑暗和阴霾,照亮我们,陪伴我们前行。

反对一切形式的鄙视链

有很多人用学校鄙视链来择校,用学科鄙视链来选择专业,用职业鄙视链来择业。ta 的个性是什么,兴趣和热爱是什么,价值观是什么,在这里一点也不重要了,ta 的人生仿佛在出生的那一刻已经被套上了一个模板,自此之后的每一天不过是,在按着某个千篇一律的剧本演出。

中国人自古以来读书目的就是非常功利的,口号都是为了功名利禄而读书,为了国家崛起而读书,而不是为了满足好奇心而读书。很多人的追求也是模板化的,房车对象孩子,还有无穷尽的攀比。

我并不向往那样千篇一律的人生,我愿意成为一个不一样的人,我不害怕成为一个不一样的人。

我反对一切形式的居高临下,包括且不限于各种形式的鄙视链,高人一等的傲慢姿态,还有站在所谓道德制高点上的指责和道德绑架。宽以待人,严以律己,道德是用来自我约束的,不是用来要求他人的。

防杠声明:我说的一切话都是为了律己。我可以对各种境况下的人类及行为表达同情和理解,但是无法做到欣赏,不欣赏并不意味着批判,只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,很简单的道理。

我不喜欢仰视和俯视他人,也不喜欢被仰视或俯视。我追求绝对意义上的人格平等,不论种族、年龄、性别、性取向等等。我尊重任何人,视任何人为和我一样的平等个体,这是不需要任何前提的,不需要“赢得我的尊重”,这是我的默认设置。但是如果做了我非常不齿的事情,大概会失去我的尊重,人格上依然是平等的,但是不喜欢而已,更不会去接触和建立关系。

社交媒体上的评论功能,给很多发展不健全的人一种等同于“购物买东西后留下评价”的错觉,我买了东西就可以写评价,我刷到了这条信息就可以以任意角度任意方式评价你。评论 comments 的本质应当是用来沟通和交流的工具,而不是用来表示喜恶评判的的 reviews。

自由和快乐

对我来说做重大决定并不是一件困难需要反复纠结的事情,对我来说自由是最重要的,然后是伴随着自由带来的快乐,还有探索发现的乐趣。我可以花很长时间思考,建立自我价值体系,然后花很少的时间做决定,再花费漫长的时间去执行,因为我知道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原则是什么。

我选择用最多的精力来关注自己,而不是关注别人。我选择用最多的精力在思考和行动上,而不是犹豫不决上。光批评是轻松的(包括在道德制高点上的批判),自我感觉良好的打字而已。而真正去做困难的事情,比如挑战和实现自我,比如创造了不起的东西,比如扩大影响力并成立慈善基金会,给货真价实的人带来帮助,则是困难的。而我肯定会选择困难的那些路。

我会选择离开不自由的环境,离开让我觉得不自由不舒服的关系。于我而言,自由和快乐是相辅相成、相生相灭的。对我而言,失去自由的快乐不叫快乐,而失去快乐的自由是根本不存在的。

自由包括思想上的自由,还包括经济上的独立、人格上的自由。有对任何不想做的事情说不的自由。

我比过去的自己在情绪上更加自由。曾经的我抗拒悲伤,认为那是脆弱的表现。在我经历过数次情绪的波峰和低谷,陷入过长期抑郁,到达过深渊,我深知让情绪自由流淌的重要性。不论是开心的还是难过的,都需要承认自己的真实感受,否认不会让受到的伤害消失,敢于承认也是一种勇气,承认之后才有让伤口愈合的可能。

对个人而言光是增加生命的长度没有意思,因为不论是谁,生命的最后阶段(从几年到几十年不等)的生活质量都是相当糟糕的。比起延长寿命,还是应该多想想如何增加生命的质量。

快乐的氛围真的是很容易感染人啊,不是傻乐,而是一种充满活力和生命力的感觉。想来我有时候和人相处的时候也是那种很乐天派的状态。快乐也是生活的艺术,要能在平凡的日常中发掘出美来,充满好奇,懂点幽默,懂美,真诚,那算也是个小小艺术家。

人生和运气,坚持的意义

在我读过太多名人传记、各种厉害有成就之人的故事后,我深知历史发展进程、运气、天赋对个体成功的重要性。但是切换到个体视角,那些伟人故事中的人的努力程度,也远超普通人以及 ta 们同行的伙伴。是的,有太多比你运气更好、天赋比你更高又比你更努力的人。如果你在这条路上不断向前,一定会遇到这样的人。

切换到我自己的个体主观视角,我能把握的是自己的时间和行动,我能控制和改变的是自己,历史有历史的进程,我有我的主观能动性。我再次强调,这是一种自律想法,我不会因此来指责别人不努力(这违背了前面提到的平等原则),而是要求我自己,不要把其他人的成就简单归结为“运气”,尽管这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是一种非常好用的心理安慰剂,但是不要止步于此,要看到比这个更多的东西,如果就停在这里,我永远都不会进步。

运气是杠杆,比运气更重要的是发现和抓住运气的能力,而 0 乘以 10000 也是 0 . 我要拼命努力才能让自己增加这样的杠杆,让运气主动来找我,把握了杠杆才是把握掌控自己命运的钥匙,不是被动接受,而是主动改变。

如果尝试一件事情的成功率是 10%,假设做这件事情并不需要什么代价,那么连续尝试 10 次成功至少一次的概率是 65.13%,连续尝试 20 次成功的概率是 87.84%,而连续尝试 38 次成功至少一次的概率就能达到 98%.

而且人非常擅长从错误和失败中学习和成长,吸收过去的错误经验,然后再进行下一次尝试,你会发现自己成长速度快得惊人,每一次的成功率会随着经验的提升不断上升,所以实际上达到 98% 成功率的情况下需要尝试的次数会远小于一开始的估计。

这就是坚持的意义,也是不要让未知的困难打败自己的意义,而且世界上有很多事情连续尝试的代价都非常小。关键是要发现和主动寻找那些真正的机会,然后不断尝试不停验证。

生活是勇敢者的游戏,只有拼尽全力,才能获得所有。

风险管理

风险管理并不只是投资领域的概念,想要过好自己的人生,应该把风险管理提升到第一位。犯错不可怕,人犯错是必然的,但是要通过建立良好的认知和执行系统,杜绝人生暴雷再也无法站起来的可能。黑天鹅事件一定会发生,而且发生的概率远比人们想象中的要高。百年一遇的事情并不是 100 年才出现一次,而是每一年发生的概率都有 1%.

随着认知地提升,我逐渐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做的很多事情一直就属于风险管理。因为我追求的一直是自由,但是实际上自由和风险管理其实就是类似的东西。低风险对应高收益就是一种自由,低代价但是高回报就是自由,低风险低试错成本高容错就是自由,心态好就是对自己和他人容错率高,算是情绪自由。有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自由,有不想做什么就不做什么的自由。

前面提到从概率的角度讲坚持是有意义的,但是赌博除外,比如买彩票尝试一次成功的概率远小于1%,并且不会随着经验的增加提高胜率,是负期望游戏,只要玩得次数足够多,破产是必然的。

管理好个人的风险,管理好家庭的风险,管理好后代的风险,这些其实也是爱的体现。管理好家人的风险不是让 ta 们生活在温室当中,而是做好系统性预防,包括健康上定期体检、生活上经常沟通、财产上做好风险管理和合理分配,有问题及时发现尽早发现,而不是等到回力乏天的时候才后悔莫及。

关于亲密关系和真爱

现代人大抵是高估了爱情的价值,又低估了好的爱能给人带来的力量和治愈效果。

我认为不同关系状态能给人带来的力量/疗愈效果/幸福感排序:

特别好的爱 > 自给自足的单身状态 >> 普通的亲密关系 >> 糟糕的亲密关系

我不能给爱下一个准确的定义,但我可以确定,真正的爱肯定不是一个模板一种套路,不是能列出来的几十条清单,不是满足清单就是真爱。

真正的爱应当是这样一种东西,在你真正遇见它之前,你完全无法想象它到底是什么样子什么形状,完全无法想象它到底能给你带来什么体验。直到你遇见它,你知道这是一种足够特别的东西,但是你翻遍了词典和各大书籍,找过所有相关主题的访谈,都无法很好地描述你的体验,你只能忐忑地暂时将它定义为「爱」。随着时间的流逝,你对这个定义从忐忑不安到逐渐确信,最终变得笃定。

好的爱应当不只能牵动你的情绪,还会是效果极佳精神镇定剂。所以我应该也很爱读书、思考、做研究、画画、拍照。

尽管 Open Relationship 看起来很有趣,但我还是最向往那种一对一的长期关系,是相处了很多年看你的时候眼睛里还会有星星,和别人提到你的时候还会忍不住微笑,虽然世俗上你也许不是最优秀的,但肯定也是顶顶好的人,而且在我眼里是最特别的存在,天上星星有那么多,而我只倾心一颗。

以及我认为世界上只有极少数心智水平和情商极高的人,能做到同时爱很多人,并且在关系中游刃有余,不论是 Open Relationship 还是多人恋爱,都是非常困难的事情。所有其他人,大概率就是打着这样的名义的人去约会骗炮,若是婚姻中途提出开放大概已经出轨了。

人世间最珍贵的不过是一片真心,而真心之中最为难得的,便是能窥见他人灵魂的赤子之心。

为何真爱难得,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真心难觅。先要有真,然后还要有爱。有人只有真没有爱,有人只有爱却不够真,二者寓于一体才能达到真爱的境界。你要真,还要有可爱,所以你是真可爱。

我最欣赏

我无法被内心不够强大的人吸引。我喜欢内心强大的人格,有顽强的生命力,有良好的审美,不傲慢不自卑,优秀却不乐于秀优越,善良且没有攻击性,还有一些特别的异于常人的特质,有不知疲倦的好奇心,有了不起的愿景,认真投入对待自己热爱的事业。

还有很重要的一点,对自己和其他人诚实。

我最欣赏的就是「理想我」,以上这些我自认为能做到85%吧,也能说明我确实很喜欢自己,无所谓别人评价不评价我,如何评价我,都不会动摇我在我自己内心的地位。无关具体某一件事情的正确与否,可以说这是一种人格自信的地基,其他的一切做事方式和风格都是建立在这个基础上的。

一个人只会看到ta想看到的,而不是真实的世界,每个人都会受到自己的偏见所影响。

但我只愿成为一个可爱的人,因为可爱的人看到的世界也是可爱的。

我最珍视的人类品质:勇气、善良、真诚

我觉得一个人的人格成长的重要标志是,能不能真正认识到他者的存在。 认识到自己不是世界的中心,没有人有义务随时随地满足自己的需要,没有人有义务喜欢和认可自己。 我关心爱护身边的人,目的不应当是为了获得ta们的喜欢,而是因为ta们是对自己很重要的人,我在意他们有无烦恼,希望ta们可以快乐。

我学习成长为更好更优秀的自己,主要目的也不是为了获得ta人的欣赏和认可,而是因为学习和成长令人快乐。 一个人就算再优秀再强大缺点再少,其他人也有不喜欢ta的权力,否则会形成被动控制。必须要认识到他者的存在,大家是平等的,各自有不同的需要。每个人成长都要经历这一关,然后烦恼就消解大半。

价值观是一种审美标准

审美一致比爱好一致更重要,也更能区分人,人以审美群分。广义的审美其实既包含对「某具象作品是不是美丽的」的看法,也包含你对一些抽象事物的看法、价值观等等,体现在你是否认同这些观点。

比起三观一致,审美一致是一种更高层级的抽象。可能一个人还没有了解某个事物,但如果ta已经有了自己的审美标准,当ta第一次了解到这个事物的时候,便会形成属于自己的价值判断。审美一致的人会在类似的价值判断上得出较为接近的结果。

兴趣一致却可能无法成为朋友,因为大家可能有很多东西是冲突的,迟早分道扬镳。

而审美一致,A觉得美的事物分享给B,B也能一定程度上体会和理解到该事物的美,而不需要形成相同的兴趣,ta们其实已经从岔路口相遇,并走在相同的道路上了。

人的用语风格也能体现出审美。有人下笔如诗如画,表达真诚可爱,而有人用语污浊不堪,让人怀疑这是否是人类的语言。线上匿名和线下如果表达风格较一致,便可认为是知行合一,该人相对可靠。如果人线上匿名用语和行为污浊不堪,不论此人线下什么状态,都是只想远离的。

在我看来,一名优秀创作者应该具备的最重要的特质,是要有超常的感知力,和一颗能发现真善美的心。其他诸如表达欲也好,创造力也好,审美也好,并不是玄学,都是术层面的东西,是可以学习和锻炼的。而前者却不是努力就可以的。如果你觉得创作是玄学,那只是因为没有深刻理解创作是怎么回事。

我觉得我的人生就是一场追寻美的旅程,美妙的终极理论,美好的人格,美丽的风景,美味的食物……瞬间和永恒,平凡和伟大,真实与幻觉,善良与邪恶,屈服与抗争之中蕴含着的美。如果暂时找不到那我就自己雕琢自己,创造自己的作品。我是一名观察者,欣赏者,亦是一名创造者。

后来偶然读到朱光潜也写过类似的话:

人生本来就是一种较广义的艺术。每个人的生命史就是他自己的作品。这种作品可以是艺术的,也可以不是艺术的,正犹如同是一种顽石,这个人能把它雕成一座伟大的雕像,而另一个人却不能使它“成器”,分别全在性分与修养。知道生活的人就是艺术家,他的生活就是艺术作品。
— 朱光潜 《谈美》

我是一棵树

「无用」的状态是最自由的,我不要求谁,也不被谁要求。非常非常喜欢庄子《逍遥游》,我一直说想当一棵树,其实就是一棵这样的树,一棵无用的树,一棵自由潇洒的树,一棵随心所欲自由生长无人打扰的树。

「今子有大树,患其无用,何不树于无何有之乡,广莫之野,彷徨乎无为其侧,逍遥乎寝卧其下。不夭斤斧,物无害者,无所可用,安所困苦哉!」

当然从物理层面,我肯定和植物也是亲家,有阳光的日子心情就灿烂,没有阳光就容易忧郁。

我也同样非常喜欢瓦尔登湖里的这样一棵柏树:

我在古代波斯诗人萨迪的作品《蔷薇园》中读到:“他们问一个智者说,至高的真主创造了许多名木,它们都很高大和茂密,却只有从不结果的柏树被称为自由之树,这里面有什么秘密呢?

智者回答说,每棵树都有其相应而固定的开花结果的季节,其间它枝密叶茂、繁华满树,而后则枯萎凋零;柏树和这两种状态无缘,它总是苍苍郁郁,而这正是自由者或者说不受宗教羁绊者的特性——别让你的心牵挂那些短暂易变的东西;因为哪怕哈里发的种族灭绝了,底格里斯河依然会流经巴格达:如果你手上很宽裕,像枣树那样慷慨大方吧;如果你没有可以送出去的余财,那就像像柏树一样,当一个自由的人吧。”
—— 《瓦尔登湖》

我的世界观

在结尾之处继续点题一下,爱因斯坦在《我的世界观》写道:

一直以来,对真、善、美的追求照亮了我的道路,不断给我勇气,让我欣然面对人生。如果没有志同道合的友情,如果不专注于探索客观世界,那个在艺术和科学研究领域永不可及的世界的话,生命对我而言就毫无意义。从儿时起,人们所追求的那些庸俗目标——财产、外在的成功以及奢侈的享受,我都不屑一顾。

我也愿意将其作为我的灯塔格言。

穷则独善其身,达则兼济天下。

我知道我没有办法面面俱到地表达“我的世界观”,也许未来还会修修补补,但是目前呈现的大框架不会改变,这些也会是我的精神底色,照亮我前行的道路。我知道有以上这些思想伴我前行,不论有没有同行的小伙伴,我都不会真正寂寞的。

后记

当写这篇文章的时候,手表的心率多次提醒心率异常过高,我总是这样,沉浸其中做什么事情的时候总会非常忘我,忘记时间忘记地点。圣诞日的下午,布满阳光的桌前写下这篇文字,从天亮写到天黑,太阳从富士山方向落下,夜幕拉开,大片居民区的室内灯光逐渐显现。天空逐渐变暗了,我内心的火焰稳稳地燃着,发出坚定柔和不刺眼的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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